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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的父亲,可她天天都能知道他的行踪,不管那是真是假。    她总觉得他在,就像干爹向她亲生父亲许诺的那样,等她慢慢长大,在婚礼的殿堂上,代替生父,送她出发。    李溪在阳台和家里视频,说着说着就哭出来,却只是讲因为太过想家。    她反复强调自己过的不错,剧组里的人都好有趣啊,前辈们照顾她还让她留宿,钱不缺,吃得挺好,她在追梦的路途中很快乐,也许有一天她李溪的名字也能出现在电视剧的字幕栏。    燕灰无意听取他人的家常,但后来李溪控制不住音量,那些半真半假的平安话,顺着门缝滚动,宛如一颗颗眼泪凝成的珠子,停在他眼前。    他却不能弯腰捡起。    这可以共情,不能复制的思乡。    他拨打医院的前台,燕然已服药入睡,接线的护士告诉他燕然近期恢复良好,有时还会提到他,说起小时候的事,希望能多去探望。    在燕灰的认知中长姐如母是刺痛的词组。    燕然仿佛倚着冬风成长起来,燕灰有记忆时,姐姐就自然而然担当起家务和扶养弟弟的任务。    她本人倔强执拗,可在他面前总没什么脾气,是会在放课后给他带半朵棉花糖的女孩。    朋友圈里母亲晒出来年夜饭的照片,满满一桌子菜,他们和老来子重新搭起来一个家。    或许那孩子从来不知自己有一位姐姐,一位哥哥……燕灰想,而更可能的情况是父母以他们为反例,教育着下一代不可重蹈覆辙。    孟淮明问候了孟老爷子,得知他之前传达的消息老爷子那边已做好部署,并让他在做完这部剧后回家接手前期计划。    老爷子在探他的口风,本不寄望孟淮明能答应。    他们父子俩从来都不亲近,中间隔了大把的空缺,和母亲的一段弗拉明戈。    兄长的葬礼上,他们谁也没哭,孟淮明只在在老爷子脚步虚浮时,从身侧搀了一把,老爷子久久沉默,半晌说:“你自己保重。”    他不是合格的丈夫,也无法成为合格的父亲,这纠葛于血脉中的情缘,带来最深的伤害,创出最不得治愈的伤痕。    但这次孟淮明答应了接手。    苏曜文和黄恬恬结婚后,虽不至于像上一世那样因为他的原因那么快动手,但孟家一直是致星虎视眈眈的对象,这甚至牵扯到老一代的恩怨旧账。    孟淮明上辈子在处理破产时才得知,可都为时已晚了。    零点的钟声敲响,燕灰在沙发上睡着,电视静音,屏幕里彩带纷飞,热热闹闹。    燕灰皱着眉头不得安眠,蜷缩身体畏冷的模样,呼吸间洒有酒气。
		
		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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