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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30节  (第2/2页)
注意的声响:“上回撞了车,听你和你弟弟说的话,我多少也知道你家一些情况了,”    他非常笃定地概括着:“重男轻女,弟弟生活费,全是你妈贴的钱,你再贴你妈钱,对吧。”    于知乐缄默不答。    景胜呵了一声,舔舔上唇,继续:“你平时收入有多少啊,好,个人*嘛,我不问,不方便透露,那我来猜猜好了,你那面包房,就算和你朋友五五分,一年下来也能拿到个上万吧。平常代驾,一千多单,一个女人,一千多单,可以的,”    他听不出是讥是赞地颔首:“可以给你颁个勤劳奖了。眼看着赚得也还成啊,小康总没问题吧。怎么妈妈还在给人当保姆,爸爸出去打工,你还拼死拼活地起早贪黑感动中国呢。所以我想,是你家欠着什么债吧。”    女人的胸脯,重而长地起伏了一下,似在压抑。    见她反应如此,景胜又歪回座椅,目不转睛盯着她:“看来我说的没错,所以我说你拉倒吧,拆了房子,拿上钱,把债还清,一身轻松,皆大欢喜。”    “给家里当什么圣母啊,你顾得过来嘛,儿女难道不应该是拿来宝贝吗?”景胜肆无忌惮地,卖弄着他所能联想到的一切境况与词汇:“当然了,你们那破镇子更不需要你这样的圣母,你是真傻,也闲得慌。”    话音刚落,呲得一声重响,于知乐突然急刹,最后停到了路边绿化带旁。    撑住扶手,惊魂未定,景胜高喊:“你搞什么!”    于知乐静坐少倾,熄了火,把车钥匙丢回杯架里,冷若冰霜:“就送你到这了。”    她一顿,似乎想起什么,从口袋里取出一张五十的纸钞,用一样的方式,放进去:“谢谢你的订餐。”    说完就去开车门。    “喂!”    男人跟在后面喊。    “喂,你干嘛?!于知乐!”    女人已经离开轿车,很是决绝,在车前窗后面,景胜的目光,只能抓到她纤瘦的背影。    出去没几步,手机在震。    于知乐停下身,拿出来瞄了眼,她知道是谁,但也接了起来。无所谓,也无所畏。    “你他妈回来!”一听就火气很大,非常大:“把我一个人扔车里干嘛?”    于知乐站在原地,淡着脸,眼底散漫无光:“我开不了车了,你自己回去。”    她头痛欲裂,鼻头也有无法言说的酸楚。    他人能懂什么,又能评价什么,就因为拥有优渥暖饱无灾无祸的处境,站立在顺风顺水的人生至高点,就能够对她这样的人评头论足了吗?    “老子喝了酒!”同时响起的吼声,一句在身后,一句在耳边:“你让我酒驾啊?!你担得起责任吗?”    女人平静地陈述:“这段路拐过去就是你住的小区,中间不会有交警。”    “假如有呢?”对面毛躁得气声都冒出来了。    “不可能。”    几年经验,她很确定。    “我没驾照。”景胜又说。    于知乐只认为,他在病急乱投医,继续往前走。    对面更急了,在电话里反复强调:“我真的没驾照,不骗你。就你开不了车?我也开不了车,我就在车里等你,你不回来给我把这逼车开回去,我他妈就在这车里等一夜,等到明天,明天你还不来,我就继续等,老子饭也不吃,死在这。”    “……”    这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态度,一段死无赖到极致的台词,叫于知乐哭笑不得,终究长吁了口气,挂断电话,折了回来。    也是,再难受恼火,她也得把自己该做的工作完成。    于知乐重新回到驾驶座,调档,发动车子。    景胜窝在副驾上,面色冷峻,直勾勾瞪着她,一言不发,像在跟她赌气。    好几分钟,车内都一片死寂。    眼见着快到钟山广场,景胜才挪了挪身子,闷声道:“我真没驾照。”    “去年被交警查出来酒驾,吊销了。”    他平心静气,慢吞吞解释着:    “负责那块区域的,交通队大队长,我和他儿子高中时候打过架,那人很记仇。”    “找不了人,说不清。”    “驾照就飞了。”    “我一年没开车了。”    “我很忙的,认真工作的男人,肯定也没功夫处理这事。”    “后来都是宋至帮我开车,就你见过的,那个宋助理。”    “以前有小宋。”    说到这,他顿了一顿,语气里逐渐有了笑意,仿佛在这一方狭小暗处,一点点儿燃起的零星火光:    “现在有小于了。”    “所以哎,于司机,你要对你的专属乘客负责,清楚了吧,”他勾唇一笑,又恢复了以往那副,吊儿郎当的玩笑口气:“不然我真解雇你了,你跪着求我都没用。”    不知道为什么,于知乐也没搞懂,听他这么懒懒散散长篇大论了一番,却让她刚刚积攒将崩的负面情绪在顷刻间息鼓偃旗。
		
		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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